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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中国水墨遇到西方印象派

紫砂壶艺术网 时间:2017/6/5 17:51:48 【字号 】 【关闭

黄玮

5月25日,《万象天心》———旅美艺术家石墨艺术作品展在刘海粟美术馆开幕。此次作品展,共展出50多件石墨近年创作的纸上墨彩和青花瓷,就像一次次艺术的喷薄而出,在这里汇聚、交融、沉淀,成为一次静谧的思索和诉说。

面对这些思索和诉说,观众不只可以欣赏到一位艺术家的艺术探索,也应该去触及潜藏其中的一个深层次话题———中国画在当代的传承与创新。

不是大自然的奴隶

有人说,“荷花,是中国画逐步走向自由地表达画家内心世界的一条重要的历史脉络。”几十年行进在这条脉络上,石墨既遭遇过如何将中国画画下去的现实问题,也悟出了“画家,无非是画自己的心”的艺术心得。

因而,石墨画荷花,不只是中国传统绘画中梅兰竹菊式的象征,更是现实世界里一种生命的隐喻。“荷花是一种非常强大的花,看似娇弱,实则雷霆万钧。为了写生,我种过一些荷花,它们几乎是疯狂地生长,有着令人惊叹的蓬勃力量。这种力量,恰好呼应了我内心那种强烈的东西。”

石墨入门学的是传统花鸟。但他渐渐觉得,中国画表现花卉的那种盆景式构图,已难以装下他内心那种强烈的东西。“所以,我画荷花,不是传统的画一枝一叶、一茎一花,而是一大片、一大茬地画过去。接天莲叶,那才是荷花的本性。”

当接天莲叶定格于石墨画作之中时,不但气势逼人,而且色彩变幻。石墨偏爱绚烂的色彩,笔下的荷花便随着他的内心幻化出各种瑰丽。“心,是新东方表现主义的原点。正是艺术家的心,主宰着作品的色彩、光线、构图、造型……艺术家不是大自然的奴隶。比如,人们看到荷叶是绿色的,但如果我的心觉得它应该是紫色的,或者橙色的,那它就是紫色的或橙色的,因为,它们更符合心的‘真实’。”

交响乐般的壮阔

“荷花是不能画得太像的,画得太像就俗了。”艺术评论家林明杰的论断,与石墨的观点不谋而合。

如同梅兰竹菊,荷花是中国画的一个大类。在林明杰看来,荷花很美,自身的形式感就很强,这反而会使画家被其束缚了创造力。而石墨尝试着,从西方现代绘画理念中寻找突围的力量。他从中悟出了更具整体感的画面处理法,一改古人画荷以一两枝荷花来构建章法的传统,着力表现大片荷花的“群体效应”,形成交响乐般的壮阔。

一眼看去,显然可见的是,《万象天心》展上的荷花与众不同———色彩随性,风格遒劲,有着中国画的不俗韵致,又摆脱了画荷的传统格局。

细细探究,那里其实潜藏着中国水墨与西方印象派的一种相逢。正如《万象天心》艺术顾问陈佩秋在采访中这样解析说:“石墨的水墨作品,借鉴了西方印象派的手法。他改油彩为水墨,进行堆积处理,顺着宣纸的张力,控制水流和墨流,反复添墨加色,不断洇润,形成了一种独特的‘积墨法’。所以,他的作品既有中国画的笔墨功底,又吸收了现代西方绘画的特色,色彩很漂亮,空间的感觉也好。”

或许,这也道出了这个作品展更深层次的意思。当代中国画的面目如何定位?中国画如何传承和创新?这些问题,正时时叩问着今天的中国画创作者。传承与创新、古老与现代、东方与西方,交织出一种具有时代性的错综复杂,横亘在一支支毛笔与一张张宣纸之间。

从这个角度来说,中国水墨与西方印象派的相逢,或者说,不拘泥于传统而进行积极创新,正是石墨在困惑和迂回后的一种答案。

“更东方”的形式

石墨5岁学画,师从张大千弟子刘侃生。跟随着刘先生,他得遇上海画坛诸多大师,耳濡目染出不俗的艺术感悟能力。18岁考入解放军艺术学院,为日后创作的中西结合打下基础。

改革开放后,石墨从上海出发,不断拓展自己的艺术旅程,直至大洋彼岸的美国。

2000年,石墨在香港举办个人画展时,有同行告诉他,其作品风格与20世纪兴起的东方表现主义画风很接近。东方表现主义是德国艺术家在东方绘画风格的影响下开创的画派,表达的是西方艺术家眼中的东方艺术。了解这一画派的历史与风格后,他产生了在此基础上通过“更东方”的绘画形式进一步探索的冲动。

这种探索,后来被西方艺术界冠以“新东方表现主义”之名。这个名词,不仅标注了一种艺术风格,更是涵盖了一位当代中国画画家对中国画传承与创新的实践。

这种探索,打破了“西方绘画界不太能理解中国画意境”的误解,令石墨的作品不断赢得西方的关注。2004年,具有180年历史的美国夸克艺术博物馆收藏了他的《力量凝聚》;2008年,美国萨克拉门托市会议中心迎宾大厅,挂起他的《风暴前夕》;2009年,石墨夺得总标为500万美元的美国加州机场壁画项目……

美国艺术评论家约翰·德比希尔的解读,道出了西方人对这种东方作品的认知。“第一眼的直觉,他仍是一位中国画家……他的积墨法是以滴墨和甩溅色彩的方式,加上西洋画的质感,用一层层的墨、色彩和水,将大自然的形象活泼而立体地展示出来。”

需要坚持中国精神

谈到石墨作品被西方读懂、收藏的事例时,陈佩秋进一步引申出一个观点:“对中国画来说,笔墨至上也罢,气韵第一也罢,让国际绘画界折服才是硬道理。”

为了寻求笔墨令人折服的力量,这位96岁的艺术大家,也曾经历过中西方艺术融合的探索。1988年起,陈佩秋有一段时间曾住于国外,在那里大量见识了西方印象派的绚烂魅力。回国后,她尝试着将印象派的用色技法运用于中国画上,以层层叠加墨彩的手法,探索出陈氏“青绿山水”。

当然,在陈佩秋的笔墨里,中国水墨与西方印象派的相逢,演绎的依然是中国画的精神。在她看来,“笔墨构成了中国画独有的风格和气质。比如,一支毛笔可以在纸上变化出点、线、面,而油画只有块面的处理”。

在回答今天中国画向何处去的问题时,陈佩秋认为有一个方向是无须争议的,那就是“中国画要走向世界”。

而一直努力让中国画走向世界的石墨相信,当代中国画要走向世界,更需要坚持中国精神。因为,失去了中国精神的水墨创新,其实是一种背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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